📅2022/02/16 🔴小丑醫生:俊男
重新踏進北榮日照中心,我們的心情是忐忑的,長輩們還認得我們的「紅鼻子」嗎?
2019年春天,我們開始探索與長者們的互動旅程,踏進了北榮日照中心,一週一次的小丑3人組,嘗試了各種形式的表演內容:戲劇、音樂、舞蹈、團康…,慢慢與長輩們建立了連結,也逐漸勾勒出我們的表演輪廓,也許長輩們因為失智症狀對我們的小丑名字模模糊糊,可能表演活動結束就忘了我們剛剛做了甚麼,但他們會知道我們有著紅紅的鼻子,會對著我們說上週怎麼沒有來,會知道每週三的這個時刻紅鼻子就會出現,我們慢慢走進了他們的日常作息,但隨著2020年疫情爆發,我們無法輕易地進出醫院、中心,一切都被打亂了。
隨著疫情趨緩,得以有機會進行實體演出,我們抱著重頭再來一次的決心,再次進到日照中心,在休息室,我們進行著「標準作業程序」–再次檢視著討論好的劇情,把藍芽喇叭充好電,放著等會兒演出的音樂,裝扮好自己的小丑角色,然後我們舞動身體或彼此聊天或進行著小丑遊戲,用不同方式逐漸進入我們的演出狀態,而夥伴彼此都知道我們是緊張的,今天長輩們的反應究竟會如何呢?會不會需要再一次重頭建立關係呢?一邊盤算著,一邊已經跟著夥伴,隨著遊行的音樂緩緩出場–「大家好,我們回來了,我們是紅鼻子醫生!」我們把擔心拋到腦後,用滿滿的能量與熱情問候著,一切就跟著「小丑」的感覺走吧。
「帥哥、美女你們來啦!」金伯伯(ㄅㄟㄅㄟ)每每見到我們的第一句話;「歡迎你們來!」在一旁的副班長大哥也說著;「你們這麼久都沒有來喔~」總是坐在同一個位置的奶奶說著;「讚,好!」總是會大聲附和我們,給我們比讚的阿嬤;「紅鼻子!」不太說話,卻總是喜歡指著我們紅鼻子的爺爺;喜歡玩推手遊戲的奶奶;打招呼時總是點著頭的阿嬤;不說話卻喜歡隨著我們舞動的大哥…;雖然有些長輩對我們的名字還是模模糊糊,有些長輩依舊狐疑的看著卸下小丑裝扮的我們,有些長輩因為病症而無法讀出他們對我們表演的反應,但他們都還是對「我們」有所回應,也許用語言、也許在遊戲中、也許是碰觸,我們感覺到「紅鼻子」依然存在他們的感受中。
經過這些日子,也許跟一開始不一樣了,但在日照中心,聞到的氣味,空間的感覺,還有人–總是在演出時給我們大大回應的照服員們,時常被我們cue上台的醫師們,給我們最大支持的中心主任,時常為我們解惑的社工師,還有可愛的長輩們–一切還是那麼的熟悉,結束演出「我們下週見!」「下週要再來喔!」依舊是熟悉的對答,回到休息室,我們討論著今天很棒的時刻,也思考著可以更好的地方,持續地探索著小丑,持續的探索著與長輩之間的互動。
離開日照中心,紅鼻子與長輩們便斷了連結,回到各自的生活,我們不會特別提起,長輩們可能也把紅鼻子醫生放到腦後,直到下週同一個時間,我們再次連結,在這短暫的相處時光中,不是我們給予了甚麼,而是一起互相的感受彼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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